所在地:杭州

花园:平米

园龄:2岁

一些光阴沉入到河底,另一些,则沿着河面的浪花慢慢翻转成为涟漪。年之前,我尚且并不清楚一座花园所能赋与我的真正意义:每一朵花,都能将日子惊醒,将时光照亮。曾经写过一篇散文,我臆想中的童话世界,是在一处小森林里,红砖金瓦,屋前溪水潺潺,院后竹林沙沙。然而现实总是叫人失意,在这所钢筋水泥铸就的“森林”,我能拥有的只是一方灰落斑驳的露台——是堆积杂物的场所。改变缘于看见名字姐的露台花园。

那霎那被深深震撼,热血沸腾:为什么不尝试着将生活装点一下呢?说做就做,那个炎炎夏季,我与先生的每个周末都在露台收拾、整理,亲手打造出每一寸空间,种植下每一株植物。那时它们尚且羸弱,每次开花,都能令我雀跃欢呼好一阵,迟迟不愿剪去。月朗星稀的夜,我时常蹲着与之喁喁低语,像是通过言语建立起我们之间的某种纽带:你好吗?我是你的新妈妈,以后,这儿便是你们的新家了。花儿们款款腰摆,或被风吹着微笑颌首,我便觉得它们是听懂了我的心意的。

最先迷恋上的是欧月。看别人一株牙签似的龙沙茁壮成长,才一年光景,便长成了一位亭亭玉立的姑娘。于是义无反顾地跳进了欧月大坑。至今,露台上挤挤挨挨地,已经有了六十五盆欧月。待四月的暖风一阵阵拂过发梢,也就是一瞬间,它们不约而同地绽开笑颜,那色彩如此缤纷绚丽,像是一处童话庄园,每一朵花都染上了彩虹的颜色。一朵两朵三四朵,五朵六朵七八朵,朵朵向阳开。藤月则似听从了魔咒,一下子倾吐出数十上百朵的心事,由不得你拒绝聆听。

去年开始入了铁坑。于是,今年的小铁也开始多起来。

嗯,那时完全算是不则不扣的植物小白,即是对所有植物不甚了知,一穷二白的意思。花友分享的长寿花,千里迢迢寄来,收到后满心疑惑:就这么个小不点的杆子,能插活?将信将疑地插了几盆,却果然活了。我欣喜若狂,整个七月屁颠颠地不停浇水,半个月后长寿花的叶子低下了脑袋,杆子彻底黑腐。_——眼泪洒过,我开始找查找资料,把各种花儿的基本习性,花友们的经验总结统统打印下来装订成册。随着养殖品种愈见丰富,我对它们的了解也与日俱增。慢慢自己还摸索出了些门道。都说想要成为一名真正的园艺家,必须踏着花儿的尸体前行,这话令人惊悚,于我,是很惧怕跟它们诀别的。每个夜晚,当我顶着小矿灯巡视我的孩子们,帮它们清除病叶,采撷落花,我的心就忽然稳稳地沉静下来,白日所遭遇的种种不快完全抛到了九霄云外,我凝视着一颗颗露珠在花蕊间滚动,一些花瓣在皎洁的月光下呈现出丝绸般柔美的光泽,另一些则紧紧团裹欲语还休,美的确是霎那芳华,所幸的是,我能努力去捕捉到这些光华,并留之在记忆当中,还有什么,比这更能让人心旷神怡呢?

自然,这两年来,我从一名小白成长成为了一名不折不扣的花痴:自欧月大坑之后,我又陷入了兰坑、铁坑、肉坑、天坑。规模不断壮大,我成为了一个大家庭的母亲。它们倚赖我、信任我,将它们的喜怒哀乐统统说与我听。也因此,我治疗花宝们的小药箱的备药,远远超过家庭用药。黑斑白粉,恼人的茎蜂与可恶的红蜘蛛,都成为我不共戴天的仇人:咬牙切齿、恨之入骨。小喷壶完全不够用,所以准备了大大的喷壶,全幅武装严阵以待。春季过后,只要一得闲,我便在露台调配药水,“披盔戴甲”地与伤害花儿的“敌人”做斗争,连女儿都吃起花儿的醋来,娇嗔责怪我:成天就知道花花花!

最喜欢的小天们。冬天一场百年一遇的寒流,我的小天全部阵亡。实在喜欢,于是又重新入了小苗。以为秋天才有花看,没想到春天就给了我一场大惊喜

绣球也是我的大爱!

爱花的人,基本都是低眉顺眼地幸福着的。为奴为仆,不顾霜九寒暑,只为了得见它欣然生长,所付出的代价不可谓不沉重。一次躲懒,未穿好防护就急忙打药,结果皮肤过敏,手肘上泛起一片红斑,整整半月才消褪;一次半夜电闪雷鸣,还是半梦半醒间,猛地从床上跳起直奔花园搬运小天,它们无恙,我却鼻塞流涕,被迫感冒了一周,更不必提每回修剪被扎得伤痕累累,在露台忙碌一晚上小腿就被蚊虫叮成赤豆棒冰——这些小事早就习已为常。

天气慢慢变热,小洋和球开始发力。

播种的太阳和牛牛。夏天到,于是,换成了这样的植物

还要学习与天气抗争。年的酷暑,流火,小天们相继雨后黑腐,我的眼泪四下飘飞,呆怔地望着一堆尸体,想起自己如何一手一脚地带大它们,它们又如何给我展现过一场绚烂至极的盛宴,花舞霓虹,却在弹指间灰飞烟灭。我想起之前我忙不迭地在晴雨转换的天气里将它们抱进抱出,想起只敢用小小的长嘴壶兑液肥一盆盆地喂之饮水,想起它们灿若华光的笑脸,揪心地疼痛。但是不止,缺乏经验的我紧跟着铸下另一大错:我把多肉君们集体请入客厅,每日上班前打开空调,满心以为可以躲开黑腐命运——结果,如你所料,肉肉们死于我的过度关爱,死于蚧壳虫的残害。在一间紧闭的客厅,它们得不到阳光、新鲜流动的空气,索性以死告诫:不要违备我们的天性!又至夏天,诚惶诚恐,但愿它们安全度夏。

记得年幼时,外公便在一方小阳台上栽植些普通花草,逢五月,茉莉花展开一对对洁白的小翅膀,外公执着小水壶,乐呵呵地浇水,施肥。时光飞逝如箭,如今,他已过世二十余年。我想,我的血脉里,必定是遗传了他惜爱花朵的基因的,若是外公知晓我拥有的这一处露台花园,他也一定为我欢喜吧。而我,誓必在一年年的花落花开,云起云涌中度过年年岁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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